【信白】心灵劫 第一部（47）
案七：红衣女鬼（七）
来到出事的楼下的时候，李白眼前黑了一下，他忙扶住楼门外的栏杆，稳住了身体，继续不动声色的跟在几人身后进了电梯。
案发现场是死者的住所，尸体趴在客厅中央，双眼大睁，表情惊恐，尸体不远处还掉落了一个药瓶，是硝酸甘油。
诸葛亮检查了一番，站起身道：“根据肝温测量，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左右，初步死因是心脏病发，是否有药物诱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。”
守约走进房间：“调查过了，死者名叫申华，男，43岁，是臻品地产的人事部经理，昨天下班后回家，此后没有联系，报警人是薛清，据他自己说，公司联系不到申华，所以他过来看看，结果发现门是虚掩的，进去一看就发现申华已经死了。”
“又是臻品地产？而且又是薛清？他最近是不是水逆啊？”李白吐槽着，走到和客厅相连的阳台边，阳台门是锁着的，他观察了一会儿，问现场取证的警员，“这个阳台的门把手上有没有指纹？”
警员看了一眼，回答：“这里用粉末检查过了，没有发现指纹。”
李白眉头皱了起来，觉得哪里有些奇怪，还不等他想清楚，就听韩信问道：“对了，不是说也是一起女鬼杀人案么？是有监控么？视频呢？谁去拷贝了？”
话说到这里，守约等人不由笑了起来，赵云幸灾乐祸道：“木兰姐和元芳去了。”
韩信和李白觉得有些无力，看来这几个人是非要用这个案子练练李元芳的胆量不可，可怜的元芳。
李白无奈的摇摇头，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。楼层比较高，刚一出去就是一阵寒风，李白不由哆嗦了一下，他走到栏杆处看了一会儿，栏杆上很干净，没有灰尘。
他又进屋拿了用来检测指纹的铝粉末和软毛刷回来，仔仔细细的将整个栏杆都检查了一遍，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指纹。
李白摸着下巴打量着阳台，站到栏杆上把头探了出去，左右都是阳台，刚要再踩高一点，冷不防被人拦腰抱离了栏杆。
韩信沉着脸：“小白，想要看什么？为什么不叫我？”
李白眨着眼睛，挠挠头道：“啊，我就是看看栏杆，刚刚检查了一下这里的栏杆，一个指纹都没有，栏杆上干干净净。”
“检查指纹？”韩信有些生气，拿起阳台小桌上的铝粉盒，“粉末。想发病了么？你不能吸入太多粉末的，风这么大，把粉末吹起来怎么办？外面还这么冷，走，跟我进去。”
李白摸摸鼻子，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屋。
屋内，赵云看到韩信脸色严肃，而李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，得，肯定是为了小白的身体，他忙说了一句：“组长，现场取证差不多了，视频也已经拷贝了。”
韩信微微点头：“好的，今天不早了，收队，明天到了组里分析案情。”
就在几人即将走出门口时，李白拽住了韩信：“韩信，我头晕。”
韩信心里一惊，转头看去，就见李白一张脸苍白，只有双颊浮着病态的潮红，他伸手探了一下额头，皱眉道：“又起烧了，你昨晚就烧的厉害。小白，我们去医院好么？”
李白黏黏糊糊靠在他身上：“不想去，想回家。”
还没等韩信开口，诸葛亮就劝道：“小白，万一你半夜烧的厉害了怎么办？”
守约也跟着道：“对啊，还是去医院吧，韩信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。”
李白闭着眼睛不说话，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。
韩信问道：“晕的厉害么？”
李白喉结一动，强忍着不适道：“还好。”
“唉，又在逞强。”韩信当下也不多说，俯身抱起他走进了电梯。
在急诊病房刚躺了一会儿，东方曜就推门进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韩信有些诧异。
“我就住医院宿舍啊，反正离得也近，刚刚守约给我打了电话，我就过来看看。”曜看了一眼吊瓶，“营养液？”
韩信点头：“他的身体一般的退烧药不敢用，用酒精擦了身，烧退了不少，刚刚检查，血糖血压都有些低，所以输些营养液……”
东方曜叹了口气：“体质太差了，只能好好养着……你们忙一天了，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，我守着。”
韩信挑挑眉，狐疑的看着他：“我怀疑你目的不纯。”
东方曜哭笑不得：“偶像怎么会看上你的？行啦，放心，小白心里只有你，谁都抢不走。”
听到这话，韩信心里喜滋滋的，随即道：“我看着吧，他生着病我也睡不安稳。”
东方曜耸耸肩：“随你，你身体素质那么变态，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，我去急诊办公室，有事叫我啊。”
韩信：“……”
这算是情敌间的相互嫌弃？
李白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，针也拔了，韩信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睡着，输液的冰凉和酸痛瞬间一扫而光。
冬日的晨光洒满病房，韩信的身影似乎发光一般，李白觉得，那是他的光，他的救赎。
从回来后，每一次醒来，都能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容，给自己的，是依靠，更是力量，让他面对病痛时不再害怕，承受伤痛时也不再彷徨。
这个人，就是他的归处。
李白举起另一只手摘下氧气罩，微微侧身，摸上了韩信的头发，心里暖的不可思议，他觉得，韩信从头到脚再到头发丝，他都爱惨了。
韩信的头动了动，睁开了眼睛，李白很少在他之前醒来，现在看到韩信刚睡醒的一脸茫然，顿觉可爱，不禁笑了出来。
“小白你醒了。”韩信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“怎么把氧气摘了？还晕么？难受么？”
“不难受了。”李白在韩信的搀扶下坐起身，笑眯眯的在韩信脸上亲了一下，“信哥哥好可爱呀～”
韩信宠溺的揉乱了他的头发：“光是可爱？就不帅么？”
李白搂着他的腰，把头靠在韩信胸膛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笑弯了眼：“帅！谁都比不上！”
空气安静了下来，似乎时间的流逝都格外温柔，李白在他胸膛的心跳声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一下一下，一声一声，绵长悠远……
“要回家么？”韩信轻拍着李白的背问。
李白在他怀里摇摇头，满足的吸了一口气，鼻尖充斥着韩信身上好闻的味道，醉了心。
“那信哥哥去车里拿洗漱包，洗完去警厅好不好？”
“好～”李白软着声音道。
韩信低笑，胸腔微微震动：“白白坐在这里等哦，别乱跑。”
韩信出去好一会儿了，李白才回过神，后知后觉的又被撩红了脸。
诸葛亮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，又是通宵验尸的状态：“死者申华有心脏病史，心肌肥大，死因是猝死，肾上腺素大量分泌，简而言之，极度惊恐下引发心脏病，连药都没来得及吃，吓死了。”
申华死亡现场的监控特别简单粗暴，晚上十点五十三分左右，申华家门口的楼层监控画面里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鬼，熟悉的那双血眸，一样被缝起来的嘴，还有艰难的扯起的诡异的微笑。
只是这次，鬼脸离摄像头特别进，几乎整个脸都遮住了摄像头，看着感觉要冲出来一样。
由于鬼脸出现的太突然，坐在屏幕跟前的李白居然被吓的小小的尖叫了一声……
“小白，你也有今天啊！”李元芳坐在一边，不厚道的指着李白笑。
李白气急：“你今天怎么不害怕？！”
“我昨天和木兰姐拷贝视频的时候已经吓过了。”
“那也不科学！谁不知道你，不管看了多少遍的鬼片，同样能吓到你。”
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。
李元芳得意地笑：“因为刚刚我全程闭着眼睛啊！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真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得意的。
“这个视频……”李白蹙眉又看了一遍，“有问题吧？”
安琪拉道：“确实，在女鬼出现的前后时间，监控影像有剪切的痕迹，这个监控是做出来的。”
韩信想了一下继续问：“其他地方呢？小区内，电梯里的监控。”
“都查了，案发前后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女鬼的踪迹。”
守约摸着下巴：“也就是说，这个女鬼只在监控里出现了这么一次。可申华就是这个时间段死的，就算楼层监控被人动过，电梯和其他的监控是正常的啊，不可能拍不到女鬼，那她是怎么离开这栋楼的？所以这是个密室杀人案？”
“其实我有个想法。”李白举起爪子，“你们有没有看到客厅的阳台门？”
几个人点点头，诸葛亮补充道：“看到了，到达现场的时候阳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，凶手不可能进出。”
李白道：“昨天在现场取证的时候，我问过当时的警员，在客厅的阳台门把手上没有任何指纹，这不科学啊，申华的家，结果没有他的指纹？那阳台门是谁锁上的？另外，我去阳台也检查过了，阳台的栏杆上也没有指纹，不仅是没有指纹，连灰尘都没有，风吹日晒的还真不容易。我趴在栏杆上看了左右住户的阳台，右侧那户栏杆也是干净的。”
韩信叹了口气：“所以你昨晚爬那么高就为看这个？多危险啊。你说一声不就行了，有我呢。”
“高……哪里高了……”李白哭笑不得。
“韩信说的对，有我们呢。”众人不赞同的看着李白，仿佛他再辩驳一句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似的，于是狐狸乖乖的不敢犟嘴了。
李元芳顺着李白刚刚说的那些线索推断：“所以小白你的意思是，凶手是从阳台进出的，可是阳台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啊，凶手离开后又是怎么把门锁上的？”
韩信神秘一笑：“谁说门一定是在杀人的时候锁上的？”
“那是……发现尸体的时候？”赵云试探的道。
“bingo！”李白点头，“在发现尸体到警察来，这个时间足够抹去栏杆上的痕迹，反锁阳台门并且擦掉指纹了。”
守约轻声说道：“薛清……”
韩信颔首：“也只有可能是他，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，从他报警到警察来有半个小时，安琪拉也查过了，女鬼消失后，监控就恢复了正常，没有被动过手脚，而在被害人死亡一直到他发现尸体，这期间十六层申华的家门口并没有其他人走动，所以制造这个密室的人，只能是薛清。”
李白举着两根手指道：“这一系列案子，凶手有两个人，薛清基本可以确定了，另一位嘛，初步侧写，女性，监控中看，身高大概165到170cm，年龄应该是20-25岁，有工作，收入一般，接受过高等教育，体能方面也是训练有素，并且二人中她占主导地位，凶手极度残忍，根据她选取的这四名受害者，汪琦、辛涛、王林、申华，三个人都和臻品有关，王林……不出意外的话也脱不了关系，而她的手法更像是报复，所以地理侧写无法给出。”
李白揉了揉眉心又继续说道：“凶手长相漂亮，看上去无害，性格外向自信，平时有可能表现出喜爱小动物的行为，他人眼中属于善良的形象。”
花木兰疑惑道：“那第二起案子，辛涛的死又是怎么回事？小白你之前也说了，女鬼站在那个地方很容易被撞啊。而且，他们是怎么把辛涛引到小路上去的？”
“反了。”李白道。
“啊？什么反了？”众人不解。
韩信看李白神色有点疲惫，便接着道：“小白的意思是顺序反了，我们都觉得是先遇到女鬼然后车子失控死的，其实顺序反了，辛涛是先死的，死后才有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。”
守约拼凑了一下线索，推断道：“所以开车的不是辛涛，而是同伙，拍到女鬼后一把方向转到旁边的工地，撞上去之前跳车，然后二人把辛涛的尸体放进车内，伪造现场，那这么一来的话，行车记录仪里的内存卡也不是辛涛原本的，而是凶手一早就根据辛涛平时的行动轨迹提前录好的，目的就是等这一天。”
李白点点头：“那天晚上肯定有人去过辛涛家里，并且用他妻子的手机发了视频通话，不管内容是什么，就是这通视频电话让辛涛放弃了原本的路线。”
李元芳站起身道：“我马上去查。”说完和花木兰离开了警厅去辛涛家。
李白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，问韩信：“那个慈善拍卖会是什么时候？”
韩信掏出邀请函：“三天后。”
李白眨了眨眼：“韩大组长，我们去开开眼呀～说不定还能见到警界高层呢～”
韩信失笑，腹黑的狐狸，这讽刺申敬的语气简直不要太明显。
“好。”他拍拍李白的头答应，旋即又转身对安琪拉道，“查这四名死者的关系，王林肯定和他们认识，还有申敬，尤其关注他们早些年的经历。”
“收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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